第34章 做笔买卖（二）

病女人抱着苹果没有落手，他在仄逼的地方找出菜板，提起五花肉，几下切成薄片， 很快炒了一碗五花肉大白菜。

房间不算小，堆了太多东西，转个身都困难，肥肉煎出来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菜刚炒好，驸马爷撩起帘子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棵蔫哒哒的大白菜，这时节就大白菜最贱。

“你谁呀？”

“我丰泽园后厨的学徒工，久仰驸马爷的大名，想和驸马爷做几笔买卖。”

驸马爷一听买卖，也懒得多问，提起板凳坐下，拿起筷子一顿狼吞虎咽。

还好，女人还落到一小半。

最后剩的一点菜汁汤，驸马爷端起碗喝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何雨柱在场，一准把碗底舔干净。

“说吧，什么生意？”

“我亲戚喜欢有点来头的旧货，知道驸马爷神通广大，想驸马爷照看一点，给我们找一些。”何雨柱一边说一边掀开篮子，“要说钱，我们也没多少，好在有肉，猪肉呀米面呀，以物换物。”

“实在。”驸马爷看何雨柱没有空手来，篮子里还有一整只猪肘，半块五花肉，己经挺愉快，“行，你看看我房里的，有没有看上的？”

哪一样，何雨柱都看上了。

“我不懂行，也就是家里用得着的东西，驸马爷看着给。”

驸马爷看他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没经历过什么风风浪浪，能蒙就蒙，顺手从脚边抄起一个花架子，“呶，这个给你。”

何雨柱不懂行，有总比没有好，马上道谢，但他看上了其他黄花梨的家具，指着靠墙的八仙桌，“驸马爷，这张桌子您开个价。”

驸马爷眼睛贼溜溜转了一圈，摇摇头，“你的眼睛还真够毒辣，这是我祖传下来的，我舍不得。”

说归这么说，何雨柱才不信。

屁个祖传的，要是祖传还不好好护着包着。

“我太爷爷打下来的家具，你看看，黄花梨，现在不容易找这么好的木料，我是留着等个好买主。”

“您说，要多少只猪肘子？”

“要是猪肘子，至少得二十根。”

“成，我先搬走，然后每隔两天送一只猪肘子过来，如何？”何雨柱生怕驸马爷不相信，还搬出了丰泽园的大师父给自己背书。

驸马爷一脸的肉痛，“行，行，你搬走，说好了，隔两天送一只猪肘过来，”他像算命先生一样，开始掐着手指头算数，等他掐完，也就算明白了，“要送到十一月底。”

何雨柱担心秦淮茹的返家之计万一得以实现，自己就要提前离开，于是补了一句，“如果驸马爷想吃腊猪脚，我可以帮忙给你腌好。”

“不成，不成，哪有新鲜的好吃。”驸马爷连连摇头，继而一想，“这样，一半腊猪脚，一半新鲜的，送到十一月十日。”

还不等何雨柱应承，驸马爷己经开始拾掇靠墙的桌子，己经蒙上厚厚一层灰，用抹布简单擦一擦，己经显示出木料的色泽和纹路。

扛着桌子回到何家，秦淮茹正站在屋檐下抽着烟，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肘，淹没在烟雾缭绕之中。

吭哧吭哧将黄花梨木桌子扛进房间，小心地放在地面上，秦淮茹丢掉烟头，拿起抹布仔仔细细地抹一遍，再画瓶木料清洁剂，仔仔细细地保养。

“好东西呀，”没有白当豪门太太，一眼就看出桌子的价值。

听说二十根猪肘子，秦淮茹都乐开花了，香香的头发末梢在他鼻子前荡来荡去，荡得他的心旌摇动。

秦淮茹猛一抬头，凝视着神思恍惚的男人，他醒过神来，马上岔开话题，“你不知道，驸马爷家堆满了好东西，全是黄花梨，连筷子都是。”

这一招果然有效。

女人两眼放光时更可怕。

两手一拍，“好，我给你画2000根猪肘子。”

“不能光猪肘子，我想着，下一次就换五层的五花肉。”

这年头，不兴骨头，光兴带油的肉。

“好东西先用上。”秦淮茹思忖着摆在哪里最恰当。

“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换的东西多了，这院子鬼多，肯定会露马脚。”

说得也是。

秦淮茹和贾家许家打过一两次交道，就知道，都不是善茬。

若是放地窖，倒没有问题，只是如果他们走了，厨子何雨柱靠得住，但是他后来自身难保，还别说保住这一屋子的家什。

“我想说的意思是，先别着急走。”何雨柱亮了底牌。

秦淮茹摇摇头，东西虽好，还亮瞎不了她的眼睛。

虽然富二代的婚姻保不住了，她还有两亿赡养费，再加上前些年置办的物业和珠宝，又差不多两亿，拿着西亿过人上人的生活不好呀，非要在这儿赚几样黄花梨家具。

“这些不是钱能买来的，文化底蕴。”

秦淮茹笑得弯了腰，翻过手掌，用尾指抹掉眼角的眼泪，“就你这样的钱串子还谈文化底蕴，糊弄谁呢。”

骂他钱串子，他无词应对，心中颇为不爽，什么钱串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子也是凭真才实学赚钱，又不是骗钱。

“你还抵赖不想认呀？”

秦淮茹觉得“钱串子”三个字就是何雨柱的真实写照，貌似何雨柱还有些不服气，又冷言冷语讽刺上了。

没完没了。

何雨柱心想，这个女人喜欢得寸进尺，我要是忍了，以后还有更难听的等着我，遂平心静气地说：

“不就是你的离婚官司吗？

老实说，几十亿的标的，为什么我才赚一百万？

因为道理摆在那儿，给你两亿都算对你仁慈。”

差一点，他就要蹦出：要是我，我就把你净身扫出门，找健身教练叽叽歪歪，还有脸要分家产，你以为家产是大风刮来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何雨柱认为富二代己经不错了，要是自己，哼哼……

秦淮茹气得脸都变形了，啪的拍了桌子，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好你个赖皮无良的狗律师，仗着有一根口条，专门欺压普通老百姓，你简首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