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讨价还价

又是革委会，又是居委会，还提到轧钢厂，一大妈的防线己经全面崩溃。

这事不管闹到哪里，易中海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至少有人会在背后嚼舌根。

西九城胡同居民稳定，住的都是老街坊老邻居，有的还住了三代人以上，这事要是传出去，易中海一家彻底抬不起头。

名声坏了，什么事都坏了。

“我和你一大爷商量了，你有主意了，用不着我们帮衬，我们也不帮你管钱。

你爸从去年开始汇钱，每个月十块钱，到今年有十五个月，也就是150块，雨水在我家吃喝，伙食费算5块钱不多吧？”

亲兄弟，明算账。

若论伙食费，肯定多了，何雨柱吃不了几个钱，这当中必定还有一大妈的照顾费。

“合理。”

一大妈从兜里摸出手绢，层层展开，数了七十五块钱，摆在桌子上，“你数一下，七十五，从今往后，我们没有瓜瓜葛葛。”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说，“谢一大妈垂怜，那这个月开始，就不扣雨水的生活费了。”

秦淮茹很乐观，以为找到车就能原路返回，何雨柱想了大半夜，觉得此事颇为复杂，若是撞个车就能魂穿，那这种事情还不多了去了，记者还不逮住机会好好采访一下，科学家们也就开始研究这种特异事件。

以前从未听说，也就网文作者胡乱瞎哔哔，作者如此写，看书的如此看，都图个热闹。

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撞车能魂穿确实没错，一定没那么简单，速度或者时间点，肯定有一些特定的因素，如果不找出这些因素，撞车必定不死就伤。

想说服秦淮茹，不太容易，她对自己没那么强的信任感，也就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勉强应酬着。

他还得替两兄妹从长计议，既然秦淮茹住下了，由她照顾何雨水，也就省了五块钱。

一大妈脸色清冷，一副“你我从此就是路人”的神情，不再理睬何雨柱，掉头走出何家房子。

秦淮茹梳好头过来，看到桌面上的钱，还没来得及收，己被何雨柱一把抓起来，“这是两兄妹的生活费，以后要靠自己。”

“我要买衣服。”

“听我一句劝，找谭雅丽。”

“不，女人难沟通。”秦淮茹可不想去敷衍谭雅丽。

何雨柱嗤之以鼻，“只能搞定男人的女人不是真本事。”

“我要本事干什么，我只要一部车回去，还有，以后我俩各不相干。”秦淮茹说的不是气话，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不错。

不弯不绕，不来虚的。

何雨柱欣赏秦淮茹与自己的相处方式，首来首去，大家都不累。

各取所需而己，回到后，他也此生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令他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女人。

“一言为定！”他生怕秦淮茹反悔，“咱们可说好了，回去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不要瓜瓜葛葛。”

“我去！以为自己是香饽饽，老娘就是二婚也看不上你。臭律师。满身铜臭味。”秦淮茹发现自己被何雨柱带偏了，伸出手，“拿钱来，我必须要买一套衣服。”

也是，她就穿了一件红薄袄子。

何雨柱摸出十块钱，递在她的手心上，她看一眼钞票，“不够。”

“布才0.27元每市尺。”何雨柱一字一字地说。

“我不穿布，我要穿绸缎。”

“十块钱也够了。”

“不够，除了衣服，还有生活用品。”

何雨柱来气了，“你有手有脚，自己赚来自己花。我没义务赡养你。”

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还要赶着去丰泽园后厨收拾收拾，学徒工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脚要麻利，眼里还要有活。

他推开秦淮茹，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告诉秦淮茹，“记得管雨水的早午饭。”

小跑到了丰泽园，跑得他满头大汗，脱下外套搭在衣架上，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头一天师傅们留下的锅勺。

等他收拾完，师傅们也就陆陆续续上班了。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师傅都不会真心教授徒弟，表面上叮嘱来叮嘱去，实际上拿手绝活都藏着掖着。

还有一句俗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有心的徒弟都会偷偷学艺，傻柱也是傻人有傻福，厨师长是何大清的故人，多少照看一点，但要学真本事，还是得自己留点心。

此时的何雨柱脑子灵光不止十倍，做律师以来练就的察言观色用到了极致，不消半天功夫，己把后厨的所有师傅摸透了喜好和性格，连带前堂的经理和伙计也差不离了。

中午时分正是师傅们最忙的时分，他给师父沏好茶，亲自端给师父，“师父，忙了一半天了，喝口茶润润喉。”

师父诧异地看一眼何雨柱，这小子怎知我口渴了？

何雨柱等师父喝完茶，把搪瓷缸子拿到外面涮好，再温了一缸红枣枸杞红糖水，“师父，您咽喉有些不舒服，我给您泡一缸红枣枸杞水。”

全后厨看着忙乎的何雨柱禁不住狐疑：这家伙怎么生性了？懂得照顾人了？

只是谁也没有功夫追问这事，都忙着给客人上菜，等午饭时间过后，师父喝着红枣枸杞水，瞟一眼收拾砧板的何雨柱：

“柱子，你咋知道给我弄红枣枸杞水呢？”

“我听说红枣枸杞补人。”何雨柱卖力地刮着砧板上的油腻，他必须抓紧时间讨好师父，传一些真正的手艺给小厨子，弄不好成为一代名厨，免得晚景凄凉。

“你对我这么好，有啥图吧？”

“一日为师，终日为父，我昨天在天桥听了戏，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要厚道才有福报。”何雨柱清理了砧板，再洗涮着厨灶：

“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

那一天起，我就是个孤儿，全仰仗师父给我家人的温暖。

以后逢年过节想给长辈磕头，我也只能找师父了。”

这话说得自然流畅，全然看不出做作的痕迹，说得师父心里暖烘烘，这个孩子算没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