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克隆体

冰原上诡异的静止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程小雨盯着自己左手在冰面写下的“重生”二字，那些金属液体突然开始逆流，顺着她的指尖回溯。“这不是液体...”她声音发颤，“是纳米级的记忆载体。”

王猛突然按住太阳穴，机械义眼的视界里浮现出数百段交错的时间线。每段影像里，十二组织的成员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将某种晶体植入后颈。“我们被编程了，”他一把扯过程小雨，“那些疫苗是...”

焚烬女队长的脊椎骨刺突然全部断裂，从断面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数据流般的蓝色光点。这些光点在空气中组成全息投影，展示着初代十二席签订契约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契约书上的签名正在实时变化，最新浮现的赫然是当代各组织领导人的笔迹。

“03:00:00”

的倒计时突然开始倒流。齿轮树的金属叶片纷纷脱落，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茧状结构。更恐怖的是，每个茧内部都隐约可见人形轮廓，那些轮廓正在模仿茧外众人的动作。

冰层突然炸开十二个规整的圆洞，披着光学迷彩的战士们鱼贯而出。他们胸前的徽章显示这是“暗影议会”——第十二个从未公开露面的组织。为首者摘下头盔，露出的面容竟与少年议员有七分相似。

“观测者需要活体核心？”

他冷笑着一脚踩碎地面结晶，“那我们就先毁了容器。”议会成员同时启动腕甲，发射出的不是武器，而是某种逆向编码波。被波纹扫过的金属茧立即出现数据紊乱的症状。

程小雨的晶体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暗影首领。在即将命中的瞬间，两人接触部位爆出DNA检测界面——匹配度99.9%。“克隆体...”首领的瞳孔剧烈收缩，“原来我们才是...”

王猛趁机突进，机械臂变形出的高频震动刀划过三道残影。暗影战士们纷纷闪现规避，但仍有三人被斩断手臂。断肢落地后竟化作液态金属，自动流向最近的金属茧。

当倒计时回退到“02:30:00”时，所有金属茧同时开裂。茧内走出的人形浑身赤裸，皮肤上布满会流动的契约文字。最骇人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左眼都是程小雨那样的齿轮瞳孔。

焚烬女队长突然跪倒在地，她胸口的红色晶体自动飞出，在空中分裂成十二份嵌入人形们的心口。“仪式完成了...”她的声带完全金属化，发出电子合成音，“观测者系统启动。”

程小雨发现自己能控制金属人形了，但每个指令都会导致自己身体晶体化加剧。王猛突然抱住她，机械义眼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两人正在销毁某个培养舱。

“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他咬碎后槽牙里的纳米胶囊，“但需要付出代价。”暗影首领闻言突然狂笑，他的身体开始解体，露出内部与血月同频的核心。

当第一个人形完全晶体化时，整个冰原突然升起无数光柱。程小雨在强光中看到十二个时空片段同时展开：每个片段里，不同组织的成员都在做出同样的选择——将武器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重生不是重启...”

她流着血泪举起晶体左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在指尖刺入皮肤的刹那，倒计时突然跳转为∞符号，所有金属茧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暗影首领的面部皮肤突然剥落，露出下面精密的仿生结构。他的喉结处嵌着一枚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射出十二个旋转的基因螺旋。“三百年前，我们被制造出来管理观测者系统，”他的声带发出机械摩擦声，“但系统产生了自主意识。”议会成员同时撕开制服，胸腔内竟是透明舱体，浸泡着与各组织首领DNA样本完全相同的胚胎。

程小雨突然捂住左眼，她的齿轮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每转动一圈，就有一个金属人形单膝跪地。”别抵抗了，”焚烬女队长的金属声带发出刺耳的共鸣，“契约刻在基因里。”她突然扯断自己正在晶体化的右臂，断肢在空中分解成无数红色光点，这些光点竟然在重新编写倒计时的底层代码。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吗？”

王猛突然抓住程小雨的肩膀，机械臂弹出两根神经连接针，“你说过要相信首觉。”针头刺入她后颈的瞬间，三百段记忆画面如洪水般涌出。最令人震惊的是，每段记忆里都藏着相同的细节——某个戴乌鸦面具的身影在修改观测者系统的核心参数。

参天巨树突然剧烈震颤，树干上裂开十二道纵贯的伤口。从裂缝中流出的不是树液，而是粘稠的黑色数据流。这些液体在空中组成模糊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成各代首领的模样。“原来树才是真正的记忆中枢...”少年议员的残躯突然立起，他的脊椎如数据线般插入树干，“我们只是外接硬盘。”

当倒计时回退到“02:00:00”时，所有金属人形突然同步抬头。他们的喉咙里发出频率完全一致的电子音：“检测到系统异常，启动净化协议。”暗影议会成员的反应最为诡异——他们同时摘下左手小指，扔向空中组成某种立体符文阵。

程小雨的晶体左手突然爆裂，碎片却没有飞散，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某种精密仪器。更惊人的是，每个碎片内部都显现出微缩版的某个组织基地。“这才是真正的疫苗...”她咳出带着金属光泽的血沫，“观测者害怕的记忆具象化。”

王猛突然扯开作战服，露出心口处的环形疤痕。疤痕正在渗出蓝色荧光液体，这些液体自动流向最近的金属茧。“我体内留着初代的备份记忆，”他苦笑着按下机械臂的自毁按钮，“现在该物归原主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不是摧毁，反而让那些茧开始逆向生长，逐渐退回最初的金属树叶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