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不可能

洗脸盆里晾着傻柱的内衣。

原本准备拿到洗手池去洗，却听说了棒梗闯祸的事情。

秦淮如顿时吃了一惊，急忙问道：“田螺是被自已的孩子害死的。”对秦淮如来说，她平生也没什么挂念的，若说有什么让她最牵肠挂肚的，那当然是棒梗。

至于傻柱？算了，那只是一只利用的工具人罢了，否则自已又怎会给自已上了节育环呢？

“我已经告诫过那小子多少遍了，在北大荒插队务必要本分，遵纪守法。”她说道，“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的。”

此时易忠嗨面色难看地讲述了事情始末：从二大爷的儿子刘光天兄弟 女知青，到棒梗偷看女知青被队伍里的同志警告的事情。

刘嗨忠的脸色本已够难看了，听完易忠嗨的话，更是难堪无比，面如猪肝：“绝不可能，一定是诬陷。

我的孙子棒梗才做不出那样的事，肯定是陈锐那小子在栽赃嫁祸！”接着，刘嗨忠补充，“如果是二大爷的孩子我信，但他们家的孩子，绝不会有棒梗那种德行！”

但 并不如刘嗨忠所愿，棒梗确实偷看过女知青并被陈锐揭发。

因此他受到惩罚，并被队伍内的人员警示。

然而，关于此事的具体详情并未在报告中有明确说明。

听到这一切，一旁的贾张氏开始抱怨起来，她因为最近拉肚子脸色极不好，像是一根苦黄瓜，但她听了这事后立刻情绪激动：“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大爷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听见这样的指责后更加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意思？棒梗自小就是个小偷，大家都心里有数。

你的孩子好不到哪去，为什么偏偏认为你家的好，而我家棒梗就坏？”

听到这话，秦淮如皱眉，贾张氏则瞪向刘嗨忠。

见场面即将失控，易忠嗨实在忍受不了，严厉地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在这件事上丢了脸还不够吗？还在这里互相争吵？简直没出息！刘嗨忠，你得给你两个儿子写信进行批评教育，对于棒梗他们也是一样。

街坊邻居已经给出警告了，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就要考虑让他们回来了，不能再这样在外丢人现眼。”

说到此，易忠嗨冷冷一笑。

贾张氏与刘嗨忠听罢不再作声。

“我说，这事肯定是陈锐搞的鬼......”贾张氏不满道。

“ 未明之前不可妄下结论，但如果是他挑拨离间，我必定去找秦玉芬交涉。”易忠嗨言道，并着手写信至北大荒，期望几天内能收到回音。

“即使我离开了，但如果我母亲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呢？”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易忠嗨的决心，目光随之明亮了起来。

...

“秦医生，您不必过于担心。

这是街道办事处所有同事对您的一份心意。

陈锐确实没做什么大错，但我送来这些粮票、油票等东西，只是希望您能够感受到我们的心意。”

北京市四九城朝阳医院妇产科办公室内，秦玉芬看着街道办事主任王先生送来的物资感到困惑不解。

这位年过半百的主任拍了拍秦医生的手安慰道。

显然，王先生与秦医生素有相识。

过去的岁月里，每当我们街道办事处资助知青前往农村支援建设时，通常会提供粮票、油票以及一些经费，你的家庭也同样受惠于此政策。

此外，对于在援建过程中表现突出的知青，街道办事处还会特别拨款给予嘉奖。

“这些经费和票券您就收下吧，完全正规，不存在任何政治风险，来源透明公正。”

听到这话，秦玉芬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只能接过王主任递过来的粮票与十元补贴，说道：“那我便收下这笔费用吧，实在是对不住，我的儿子陈锐让你们费心了。”

听罢，王主任摆手笑了笑，回应道：“您的儿子其实挺让人放心的，张科员对他十分赞赏。”

“真是让我羡慕，要是我能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该有多好啊。”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怅惘，脸上的表情也流露出一丝失落感。

原来，她的生活颇为不易——家中有一子一女，早些年丈夫参加战斗不幸牺牲；而今的儿子整日无所事事，女儿远嫁到南方，长期不在身边。

生活的孤独让她感到不快乐，幸好在街道办事处做了一个小有成就的位置，这使她的存在感有所增强。

秦玉芬见状，温柔地安慰她说：“这都是命里的劫数，想开些就好。”

实际上，正如王主任所说，关于陈锐的事并不需秦玉芬过多担心。

陈锐对四九城里那些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知之甚少，现在正跟随严连长等人与白桦林站的站长杨站长告别，准备前往北大荒第九建设兵团第三连驻扎的山区。

这里的风光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错，昨晚虽未察觉降雨，转眼已是深秋时节。

没想到，这里竟然美丽如画。”

大家都拖着自已的行李箱，怀着希望在略显萧瑟但仍保留着绿色的草地上前行。

尽管已进入冬季，但黑龙江地区的气候却异常，未见大规模降雪。

轻微雪花降落不久后，随着冬日暖阳的照射便迅速融化，洒落于干枯但依旧绿意盎然的土地上。

目光所及，辽阔的原野延展开来；两侧远处，则是一片片白桦树，树枝上点缀着微小的雪花，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璀璨夺目，仿佛镶嵌了无数颗闪耀的银珠。

随着气温回暖，那些冰雪逐渐融化，绿地与银色交织出一幅美妙的画面。

当温暖的第一缕晨曦照耀大地之时，景色显得更为迷人，以至于就连见惯各种景色的陈锐也不禁赞叹。

“的确很美，这是自然赋予我们的最好礼物。”

看着身边兴奋不已的女孩们，比如郑娟与郝冬梅，他们的愉悦情绪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包括陈锐。

尽管这一时期的下乡条件较为艰苦，尤其是遇到恶劣天气的情况下，让人很难相信这便是北大荒。

忽而一声欢快的鸟鸣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一只小喜鹊停歇在他的肩头，它轻轻地叫了几声，随后依偎在陈锐颈侧。

“这只小麻鸟真是懂事极了，居然跟你如此亲近，真是神奇。”

“一路上都对陈大哥毫不避讳。”

两位女孩见状不由得心生羡慕，纷纷走上前来试图接触那只乖巧的小动物，哪知它在郝冬梅靠近的一瞬间又鸣了一声，迅速从她指尖飞起，并再次停留在了陈锐的肩上。

它斜眼看了郝冬梅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见此情景，郑娟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冬梅姐姐，看样子小雀儿不太喜欢你哦。”

“这也太过奇怪了吧，竟然这么有灵性。”

郝冬梅终于清醒过来，不满地瞪了一眼那小鸟。

见此情景，陈锐感到十分可笑，但对于小喜鹊的出现却心生好感，心中暗自觉得这只喜鹊似乎将他视为了归属。

“这里便是北大荒，既有浓浓的人情味，也有独具风格的风景，尽管时常环境恶劣，正是这些考验，才塑造出我们的北大荒建设者精神。”走在前方的严连长帮忙拎着东西，听了年轻人们的感叹后，他不禁感到格外欣慰，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都什么年代了，走了这么久的路脚已经快断了，还有心思想这么多？”队伍里传来不满的声音，“北大荒真有这么吸引人吗？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尤其是在途中还得陪着一个成分有问题的人家的孩子走路，这地方实在没给我带来多少乐趣。

更别说那个陈家人，完全是咱们院里的污点。”

小当和她的哥哥捧梗，拖着沉重的包裹向前行进。

在他们身后跟着刘家兄弟——刘光福和刘光天。

因为清晨未赶上马车和卡车，小当心情本已不佳，这会儿不由自主地嘀咕起牢 话来。

而走在前头的陈锐、郑娟及郝冬梅等人，听见小当这番不敬之言时，郝冬梅的表情显得十分难过。

她为了证明自已的价值，在家人因政治原因受到打压的情况下，主动加入了农村改造的行列，面对小当对其背景的指责，眼眶泛起了泪光。

这时，忽然间一声响，小当的话戛然而止。

原来她受到了陈锐突如其来的一耳光。

小当被打翻坐在地上的样子让其他人惊呆，陈锐的举动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陈——陈锐，你疯了吧？竟敢打我！”

捧梗看见陈锐打了自已的妹妹，愤怒地丢下行李，迅速朝陈锐扑去。

但在他动手之前，陈锐敏捷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巧妙运用了一个锁技，让捧梗痛叫不已，不得不屈身跪地。

“痛死我了，陈锐！你等着瞧……快放手啊！”他挣扎着说道。

小当见此情景，情绪失控地喊叫：“放开我哥哥！”与此同时，小当气呼呼地扑向陈锐，然而陈锐听她先前出言不逊，立即回眸瞪了她一眼，并再次给了她一耳光，力度之大使得小当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郝冬梅则是一脸惊愕，她没有料到陈锐竟然会为自已出头。

尽管同处一个大院长大，此刻她的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事实上，陈锐采取这样的行动很简单，他对小当私下里骂他是‘杂种’的行为早有不满，只不过平时不放在心上罢了。

但这一次，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决定给予教训。

不揍你个头？

你以为我是好惹的，张口就叫杂种？

长得像个猪头，你家人才是真杂种。

小当此时猛地扑过来，被打得满脸通红，简直是丢死人了。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妹妹，你冷静点，别冲动。”

胖子女知青看到小当要动手，心中冷笑着，直接扑上去抱住小当。

那肥胖的胳膊紧紧夹住小当，本已被打肿的脸此时更加红肿。

小当开口咒骂，胖子女知青直接将自已的脏袜子脱下，塞进她的嘴里。

臭味混合着脚气和汗水，让小当差点晕倒。

她愤怒地挣扎着，泪如雨下。

而棒梗像疯了一样，想挣扎着反击，“你们这些畜生……”

话还没说完，

嘴巴也被堵上了一只脏袜子。

他立刻要呕吐，抬头望去，

不是那个来自京城的男知青徐鸿还能是谁？

那壮汉身上全是肌肉，

模样十分粗糙，腿上的汗毛密密麻麻，

有时还喜欢抠鼻子，脚气严重得很。

棒梗一时懵住了。

那样的无助眼神，

就连背后的刘光天兄弟俩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人真的是陈锐吗？

简直是恶魔再世。

他又可怜地看向小当，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虽说昨夜受了些教训，懂事了不少，但看到棒梗兄妹竟然还敢挑衅陈锐，

二人就觉得兄妹两人的脑壳肯定是坏了。

“你们干嘛，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严连长听到小当的话，

看到了陈锐掴打小当和棒梗，

但他机智得很，

愣是没立刻出现制止。

当他看到小当流下无助的泪水，

棒梗被陈锐教训，并被徐鸿的臭袜子折磨得一脸委屈，

心里竟然还有些偷笑。

他看着陈锐，心想，“真是好样的，我没白疼你，就得这么教训。”

郝冬梅的父亲过世了。

按理说应该没有人愿意接受郝冬梅这样的身份。

但在北大荒建设兵团则不同，

当年团长与郝冬梅父亲曾是战友。

如今那位团长虽已高升，但他还是帮助郝冬梅来到这个建设兵团。

虽然脸上未露任何偏向，

但严连长假装生气地走上前。

周围的知青们你看我我看你，无言以对。

几个为首的男知青包括徐鸿纷纷退后。

刘翠云这时也松开小当，与其他几位女知青如孙婷等退到一边。

此时的小当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周围的人都快要被这种场面逗乐。

她瘫坐地上，满头大汗，

将嘴里的臭袜子用力拔出。

见到严连长上前，

立刻哇一声痛哭出来。

心中的委屈与耻辱，

让她瞬间崩溃。

棒梗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拔出自已的臭袜子，怒目而视，

恨不得吞了陈锐。

“陈锐！”

他愤怒至极。

“有我在呢。”

陈锐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大家几乎要喷饭的场景中，

举起手随意地回应着棒梗。

！

棒梗真的想要让陈锐好看，这回应真是让人恼火到不行。

“哈哈……”

徐鸿他们终于忍不住，瞬间哄堂大笑起来。

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也加入笑声中，气氛变得异常滑稽。

“你……”

棒梗这时恼羞成怒，愤怒地从地上爬起，直瞪着陈锐。

“够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要 了？”

严连长放下了行李，冲到陈锐和棒梗他们面前，望着这群人，表情异常严峻。

“连长，这家伙和他的妹妹打我，难道您不管？”

棒梗愤怒地指着他。

啪！

话音未落，严连长却猛然给了棒梗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现场。

棒梗被打得一愣，整个人呆立当场。

“连长。”

其他人都没想到严连长会对棒梗出手，棒梗捂着脸，怒目圆睁，觉得受到了特别对待。

严连长严厉地说，“动不动骂人‘杂种’？这里是北大荒，我们是第九建设兵团第三连连的战士。

作为受过良好思想教育的知识青年，你应该更文雅才对。

现在你却口吐秽言，这算什么意思？”

严连长的话音落下，棒梗彻底蒙圈，脸上传来阵阵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