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渗入大地

见到陈锐正与严连长小声交谈，张干事顿时感到好奇：“你们神神秘秘地，到底在说什么呀？”

“就让这小子负责监督这批知青，如果有人不听话，就直接赶出去。”

听罢，张干事不禁苦笑：“我怎么就没有早点想到呢，要是早这么做，昨晚的混乱也就能避免了。

我觉得这个方法行得通，陈锐这人有震慑力。”

听了张干事的话，陈锐感到有些无奈：“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像是个打手一样？”

张干事和杨站长、严连长等人都被这句话逗乐了，顿时哄笑起来。

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晨雾逐渐消散。

当日出的第一束光芒洒在北大荒的白桦林上时，

昨晚那场瓢泼大雨仿佛成了梦境一般虚幻。

湿软的土地上泥浆渐渐渗入大地，

笼罩着北大荒的乌云也随之散尽。

阳光明媚，经历了一场初冬雨水后，

空气异常清新，生机勃勃。

吱吱，鸟群纷纷落在白桦树上，此起彼伏地欢快唱和，有时歪着头观察四周。

它们时而轻盈地挥动翅膀，从树的一端飞往另一端。

时而低声讨论着什么，目光投向了果绿色小屋的方向。

陈锐早早地起了床，

他拿起母亲秦玉芬途中为自已准备的水壶，

内有一壶清水，他随即解开瓶塞，

仰起头来漱口。

吱吱——

白桦树上，小鸟们仿佛对陈锐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产生了兴趣，

一只接一只地向陈锐飞去，在他的身边盘旋。

“难道是我修炼的原因？”

陈锐猜测。

这似乎是只喜鹊，身体长度接近半米，头部至背部以及尾巴都是黑色的，两翅则是黑色，在翼肩部分拥有一片显著的白色斑块。

此类鸟种常见于人类聚居地周边，并喜欢在居民区附近的高大树木上建巢。

看着眼前活泼而友好的小生灵，陈锐心中生出一抹温情。

很快他也意识到，由于自身修习道气，对于某些动物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因此这些鸟类的行为很可能正是这一吸引力的表现。

“叮！今天的每日签到时间已更新，您要立即签到吗？”

此刻，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立即签到。”

陈锐坚定地点了点头。

“叮！恭喜完成签到，宿主获得了特殊种子一枚。”

- 宿主：陈锐

- 境界：明劲中阶

- 技能：《六合仙贼》，八极拳

- 持有物：芥子戒，特殊种子

- 主线任务：暂未更新

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陈锐的掌心出现了一颗小小的黑棕色种子。

看着眼前的种子，陈锐一时感到有些迷茫：

“系统，你说这个‘特殊种子’，究竟是什么？你就给我这样的奖励？”

“请宿主切记，这颗特殊种子来历不凡，它的作用可能会超越你的想象，请务必珍惜。”

听了系统的解释，陈锐的面容显现出惊讶之色。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这枚种子，顿时好奇心起。

吱吱——

喜鹊注视着陈锐手中的特殊种子，显得尤为喜爱，绕着他连声鸣叫了两次。

陈锐微微一笑：“不过这可不是给你的。”

趁着此时仓库里的知青尚未起床，

陈锐深入白桦林，挖取了些富含养分的黑土，

放入随身携带的木桶中。

随后他把特殊种子栽植下去，

又轻轻浇水，将这珍贵的小苗种妥后收藏进自已的芥子戒中。

没再多考虑。

陈锐转身离开了白桦林。

“陈锐正到处找你，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别的知识青年都走了。”

“你这么久去哪儿了？”

陈锐刚回到白桦林驻地，杨站长与周连长立刻询问。

陈锐走向深林里，估计走了约二十分钟才返回。

他对此发生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已经走了？”

陈锐看向严连长和杨站长，露出惊讶的神情。

此时仓库中，郑娟和郝冬梅等人正在拿出她们携带的部分行李。

还包括陈锐的行李。

“本来想让你跟他们一起去的，但这次那边来的卡车和马车数量有限，人数控制得很严格，不能给你特殊待遇，所以我让他们先走了。”

在严连长的说明下，

陈锐恍然大悟。

原来是从北大荒第九兵 来的车队，带走了部分来自京城的知识青年。

包括阎结放和他的兄弟们都出发了。

由于陈锐来晚了，错过了这次的机会。

“我没什么，多走几里路也好，当做锻炼吧。”

陈锐的话让严连长和杨站长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陈锐。”

“陈哥哥。”

此时，郑娟和郝冬梅两位姑娘带着行李疲惫地走来，见到陈锐后笑容灿烂。

十分高兴。

“为什么你们也没跟他们一起离开？”

看到郑娟和郝冬梅没有离开，

陈锐感到困惑。

“你没走我们就不走，等和你一起离开。

而且我们一点也不怕吃苦受累。”

郝冬梅和郑娟笑道。

旁边，严连长和杨站长轻笑着表示赞同。

“我们也一样。”

“是的，不怕吃苦受累，不是说新时代的青年应该坚强不怕困难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仓库另一侧，一同来的徐鸿和几位青年男女也都扛起行李走出来，

以及前天打架的女青年刘翠云和她的朋友孙婷。

“还有我们。”

然而刘光天兄弟俩却声音很低，

因为他们的行为不佳，又被昨晚发生的事件所累，

遭到了其他知青们的排斥。

现在背起行李走来，

只能悄悄地站在角落低声道。

“你们男生当然不害怕辛苦和劳累，我是女生，路上受伤怎么办？”

“小当，你能不能别再说啦？”

棒梗昨晚挨了严连长一耳光，

看见严连长走出来时如耗子遇见了猫般噤声。

小当却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危险，

还在向哥哥发火 ：“哥，你别以为我是在胡说，全怪你，明明说了让你早起，就能赶上马车，这下好了，我要搬这么多东西，你真想要累死我吗？”

“你还嫌不够说吗，现在严连长就在旁边。”

棒梗对自已的妹妹小当无可奈何。

一听严连长的名字，

小当顿时打了个冷战，

抬头看到脸色不悦的严连长站在前面。

“我...”

“感到苦感到累是正常的，但如果你们兄妹实在受不了这份苦，那就随时可以离开。

但如果还想为连队贡献出力，就给我把嘴巴闭上，今后要是听见你们抱怨，后果自负。”

连长严鸣冷冷地哼了一声。

听到这句话，小当即眼圈瞬间泛红。

惊恐之下，她紧闭双唇。

心中无比的憋屈，几乎要哭出来。

这一幕让棒根的脸色变得极为不好看。

深吸一口气，他硬生生压下了怒火。

而青年徐鸿等人以及刘翠云、孙婷等人见到这种情况，立刻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还冷言冷语地嘲讽了两句。

这让这对兄妹更是无地自容。

看到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当和脸色阴沉的棒根，

陈瑞却显得颇为冷漠。

这些人还以为是来度假的，简直愚不可及。

对于这对兄妹接下来会遭受什么，陈瑞毫不在意。

先头的知青已经在卡车上或者马车上离开了。

待陈瑞他们稍作收拾之后，在连长严鸣的带领下，

众人带着行李踏上了前往第九建设兵团第三连驻地山区的道路。

北大荒这边。

陈瑞与连长严鸣等一同休息一夜后出发，向着兵团的山区驻地前进。

另一边。

四九城里。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寒冷的空气照进了四合院，

驱散了周围的寒意，使整个庭院暖意融融。

“我说，老阎三，这次下棋你还输给我了，呵呵！”

“你就这样吧，棋艺确实差些。”

二爷爷拿着常握的手折扇，仿若诸葛亮般地摆出一个姿势——他是从《三国演义》中学会的姿态，倒也颇有几分神韵。

此时他指向三爷爷，嘲笑说，

“刘嗨忠，你还得意什么呢？无非是因为下棋赢了而已。”

“好吧好吧，给你一角钱就是了，你赢我也别这么得瑟。”

三爷爷勉强从怀中掏出一毛钱递给二爷爷。

见状，二爷爷双眼放光，笑嘻嘻地说：

“我就说我下棋更胜一筹嘛，不仅下棋，工作也好、教育孩子也好，我可都是强于你的。”

提起教育孩子，三爷爷立即回应刘嗨忠：

“行啦，看你对孩子动不动就是一顿打，他们的本性就不太好，能不在那边受点罪就不错了。”

说到这儿，他似乎对自已的孩子们更加自信，“陈瑞和棒根脾气暴躁，去了那肯定会添乱，我家的那三个孩子却是温顺懂事，肯定会被领导看重。”

三奶奶听到此处，满脸笑容：“我们的结放他们从小就很听话，以后肯定有出息。”

哪个家长不愿意听到自家孩子受赞扬？

然而听到对方嘲笑自已的子不成材，

刘嗨忠觉得像是被掴了脸，气急地瞪向三爷爷说：

“老阎三，你输了就是输了，凭什么说我的孩子？”

“看看你们家的那些娇滴滴的孩子，怕吃苦，怕累，真不争气的是你们家。”

三爷爷一听，猛地一拍桌案，眼中充满怒气地说：

“刘嗨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就连一向温柔的三奶奶也被激怒，质问说：

“刘嗨忠！你还是他们两个孩子的父亲刘光天和刘光福的爹，还有贾梗的母亲秦淮茹！”

这时，院门被人推开了，

来者是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

她是个年约五旬的女性。

“王主任？是你呀？”

“我是他们的父亲刘嗨忠，你要找的贾梗是我们隔壁院的贾家孤儿的母亲秦淮茹生的。”

“您怎么亲自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嗨忠看见王主任，一时怔住了。

赶紧打招呼。

王主任见到是他，气得立刻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了刘嗨忠的脸上，气呼呼地说：“你就把儿子教成这样？不仅给我们街道办抹黑，这次还害得那些孩子去了北大荒。

推荐这几位去的正是咱们院的大爷，你作为父亲，你自已看看你的儿子都做了些什么。”

刘嗨忠心中虽然恼怒，但听了王主任的指责后内心有些震撼，急忙接过文件查看。

文件内容让他越读越心悸，脸色变得极为不好。

终于，刘嗨忠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该死的，刘光天，刘光福，你们这两个孽障，真是气死我了，简直是在外面丢人现眼，丢脸都丢到外祖家去了。”

“不单是丢脸，我们街道办事处的脸全让你们给丢尽了。

你教育出来的孩子竟然敢侵犯女性青年知青。

建兵团的张先生说了，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发生，你们的儿子必须回家。

那时候别提什么你们四合院的‘先进’称号了。”

“更别说，秦淮如家的那个贾梗昨晚还暗地里窥视女知青，简直像个小流氓，精神教育出了大问题。

我警告你们，必须马上给孩子们写信教导他们，要不然真要出了大事，可别怪你们孩子吃不了兜着走！”

怒气冲冲地说完，王主任不想再理会刘嗨忠，转过了身。

而旁边的三奶奶和三爷爷则因为刚才的场面有点幸灾乐祸。

就在王主任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回望了三爷爷和三奶奶一眼，“说起来，还没问呢，谁是阎结放的父母呀？”

听后，三爷爷和三奶奶立刻笑逐颜开：“我们是呀，王主任，是我们家孩子在那儿不合规矩吗？”

王主任接下来的话语立刻打破了他们的愉快心情，“你们家那几个确实不守规矩，已经在建兵团那边受了好几次警示了。

如果真的受不了那份艰苦，我可以帮您通知一下，让他们回家也行，不要再给人添麻烦，响应国家下乡号召是要建设国家，为社会做贡献，不是为了享福的。”

“你们家这几个孩子的‘资本家儿女’的思想特别严重，我想作为家长的你们也应该好好自我反省了。”

听到这儿，三爷爷和三奶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我就不过多地批评了，不过，只要你们任何一个孩子能像秦玉芬医生家的陈锐那样有意识，我也不至于如此操劳……唉，真是人比人该杀……别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下不为例吧。”

说完这番话，王主任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着公文包转身就走。

她的原计划是去找陈锐家里，但是得知陈母秦玉芬不在家中，便决定直奔医院与陈母进行深入沟通，试图拉近关系——因为陈锐受到建设兵团领导们的赏识。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

陈锐家庭的红色 精神值得尊重和推崇。

所以王主任决定给予陈锐的母亲更多关注。

目送王主任的背影远去，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异常尴尬。

“什么？北大荒还向棒梗发出了警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午休时间，

刘嗨忠把那份文件递给了易忠嗨。

当易忠嗨看完文件里的内容时，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青白。

“一大爷、二大爷，我家的棒梗是怎么回事啊？”

今日秦淮如并未上班，正端着个洗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