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蔡京塞过来的压力，没办法，必须受着

蔡京对赵匡衡愈发满意，也愈发认为将他拉入阵营中是正确的。

“贤婿啊，也别在这继续等着，去后宅找灵儿说说话，增进一下感情，如何？”

一听这话，赵匡衡脸上略过丝看不出是伪装的喜意，当即站起身来拱手，尴尬神色也一闪而过。

“还请岳父大人知晓，这与礼不合。”

“哈哈哈，匡衡啊，匡衡。

吾等都是礼法的制定者，怎么与礼不合？无非是嘴巴一张一闭的事儿。

噢，对了。

尔等成亲的时间己经选好，就五日之后，恰逢个好日子，尔觉得如何？”

居然在五日后，蔡京就急匆匆将女儿给嫁过来，莫非，他己经察觉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目光扭转，看向桌面，当即突兀跪在地上，颇有些情真意切，身子也在不断颤抖，脸上更全是激动之意。

“岳父大人，会不会唐突了些？五日之后，就将灵儿小姐驾与小婿，这就太感谢了。”

话落，不等蔡京有任反应，哐哐哐，又磕了好几个头，声音与之前比起来更响。

见他如此识相，没提出多余的条件，蔡京满意点头。

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转而为他解惑。

“嗯，匡衡，不错。

喜事嘛，宜早不宜迟，也得让李纲那边的人，知晓吾等也不是死卡着位置不放。

也得有新鲜血液注入，否则，就他们那边提拔新官，吾等却一首都站在原地墨守成规，这名声，终究不好。”

听了这话后，赵匡衡心中了然，这不就是赤裸裸的不想让朝堂之上势力失衡？

要知道，京城这边官员多到无可想象，一砖头扔出去，砸到的都可能是七八品的小官。

当然，可以随时、随便提起一大批官吏来，可是提拔起来的官吏干不了活，又只会坐在位置上吃朝廷派发的银子，这怎么能行呢？

这消耗的可是蔡京等奸臣的威信，一旦消耗完了，结果会是些什么？两人都知晓。

或者说赵匡衡太过熟悉，家破人亡、乃至整个家族都得从东京城中落魄滚出去，可现在蔡京等人能从东京城中黯然离开？开什么玩笑，想都不要想。

无论是蔡京、还是李纲等首脑，只要哪一方突兀从东京城中离开，不但对面的阵营会下黑手，就连手底下，平时看起来乖巧无比的一些人也必然会动手。

不要提什么旧情、不旧情的，旧情与前途相较起来，终究是太过离散了，这一点，蔡京甚至操作过。

就是因为操作过，将上一任集团首脑榨干所有利益，因此他才着急忙慌的将女儿嫁给赵匡衡，都顾不得什么俗礼，在五日之后就准备将她送过去，以免夜长梦多。

他可清楚李纲等忠诚派首领，必然不会因朝堂上的些许打击便意志消弥，换做他也不会这样。

赵匡衡看着岳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由衷的笑容，需要，从始至终都是相互的。

这种关系是最为牢固的，无分忠奸，也没必要在乎蔡京之前是不是干了什么屁事。

唯一明白的是，眼前的岳父大人对他有提携之恩，这就够了。

这时，蔡崇义也刚好来到小院旁，看着老爹与匡衡坐在一起，脸上浮现出的那神色，该怎么说呢？他看着就不舒服，就上前两步有些打哈哈的问道。

“匡衡、老爹，尔等怎么早不早就坐在这儿？”

一听这话，蔡京回过神来，将脑海中的思绪泯灭，面无表情抬头看着长子这混子模样，颇有些恨其不争、怒其不幸。

猛一巴掌拍在桌上，嘭！

“崇义！吾和匡衡坐在这儿，当然是聊大事，尔看看匡衡，早早就来到了院子里面与陪为父。

尔呢？睡到此时才醒，本身的条件就没匡衡好，做事态度也没有匡衡那么端正，最关键的，脑子也没匡衡那么好使。

居然还如此懒惰！！！

还有，昨日让尔时不时找匡衡商量商量处理事情的对策，怎么没去找匡衡？”

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让蔡崇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听蔡京讯子，赵匡衡也饶有意味的抬头瞧着蔡崇义，这才表现得受宠若惊，他可谁都不想得罪。

“岳父大人，什么？让崇义兄来找吾，不用、不用。

吾与崇义兄就是朋友，有很多事情是不用分得如此清楚。”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蔡京给打断了。

“匡衡，没必要为他开脱，还是专门给他找了点事儿做，否则，蔡府的财富他都守不住。

政治上，完全就是个白痴，就得依靠尔了。

蔡氏一族在这大宋官场上，是该离开一段时间，否则难免遭人记恨，拜托了。”

赵匡衡听得明白蔡京这句话的言后之意，这对他是好事儿，面上确实划过一丝不自然，当然，这是装的。

片刻后，像是衡量出了结果，才回答。

“是，岳父大人，小婿一定尽可能帮崇义兄找些事儿做。

要不，让他来侍卫亲军步军司，任副都指挥使，也就是小婿之前的位置，倒也不是让他来训练军队，主要是让崇义兄时不时去军队中看看、瞧瞧。

顺便，小婿也在训练军队时，与他也可多有探讨。

若有处理事情不周到之地方，也好一同考量，再者三个月之后，说不得还得在官家面前露一手。

如此一来，崇义兄岂不也可以跟着露露脸，说不得还可以娶个公主。”

说到最后，赵匡衡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声音也愈发降低。

听了赵匡衡的话，蔡京双眸紧皱，似乎在思量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不是可以接受的。

终究，一声叹息。

“唉，如此那是最好。

也不指望他在政治上有大作为，能够守住家财就不错了。

崇义，尔以为如何？”

两双眼睛都盯住了蔡崇义，他感到莫大的压力，还如何？当然是同意，他本来就和赵匡衡关系很好，赶忙拱手。

“父亲，儿愿意跟着匡衡兄，现在都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亏到哪儿去。”

“嗯，这就好、这就好。”

见长子并不反感自己的提议，蔡京这才放下了心中的羁绊，或许，早就该这样了，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可很快，嘲讽的笑容又在脸上一闪而过，连一首都下意识盯着他的赵匡衡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