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涌动

第二十章 暗流涌动

晨光初照，林晚跟着裴砚之踏入太医院时，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药香混着晨雾扑面而来，廊下小太监们捧着药匣匆匆而过，却在瞥见她的身影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如毒蛇吐信般钻入耳中。

“就是那个丞相府的三小姐？居然敢插手太医院事务。”

“听说用的都是些旁门左道，裴院判怎么会带她来......”

林晚攥紧腰间的药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裴砚之似有所觉，脚步顿了顿，侧身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太医院西厢房藏有历代医案，你先去查阅。”他说话时眼尾余光扫过几个窃语的太医，墨色衣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

穿过曲折回廊，林晚推开西厢房的木门，陈年樟木气息扑面而来。泛黄的医案堆积如山，她随手抽出一本，却在扉页发现半幅残缺的图画——线条勾勒的人体经络图旁，赫然标注着类似现代解剖学的批注。正待细看，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三小姐好雅兴。”太医院左院正周承钧摇着折扇踱入，眼中笑意不达眼底，“不过这厢房的医案，连太医院的学徒都未必能随意翻阅。”他瞥见林晚手中的医案，瞳孔骤然收缩，“这本...可是先皇遗案？”

林晚尚未答话，裴砚之己疾步而入，袖中银针寒光一闪，精准钉在周承钧身侧的立柱上：“周院正这是何意？老夫人的病症尚需三小姐协助诊疗，她有权查阅任何医案。”他说话时气场全开，往日温润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

周承钧脸色阴晴不定，拂袖而去前意味深长地瞥了林晚一眼。待脚步声远去，裴砚之才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个紫檀木盒：“西域进贡的磁石，比你之前用的更为纯净。”他递盒子的动作有些僵硬，耳尖泛红，“...别多想，只是为了完善疗法。”

正当林晚接过盒子时，院外突然传来哭喊。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妇人抱着高热惊厥的孩童跪在阶前，周围太医却无人敢上前。“这孩子...得的是小儿惊风，若不及时救治......”林晚话音未落，己快步上前。她伸手探向孩童囟门，触到异常凹陷时心下一沉——这症状与现代的小儿脑膜炎极为相似。

“用冰袋降温，再针刺人中、涌泉穴！”林晚转头吩咐裴砚之，自己则迅速解开随身药囊。周承钧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冷笑出声：“三小姐莫不是忘了？太医院岂容你随意施针？”

裴砚之突然抽出腰间令牌，上面“钦赐医正”西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本判奉皇上密旨，特准三小姐参与诊疗。若有延误，周院正担得起这责任？”他说罢将令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药罐嗡嗡作响。

林晚不再迟疑，银针如蝶穿花般刺入穴位，同时将碾碎的草药敷在孩童额头。随着时间流逝，孩童的抽搐渐渐平息，高热也开始消退。围观的太医们窃窃私语，眼神中多了几分惊讶与敬畏。

暮色渐浓时，林晚疲惫地倚在太医院门口的石狮子上。裴砚之递来一盏温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今日...多谢你。”他望着天边晚霞，声音低沉，“周承钧背后有人，你行事务必小心。”

林晚望着他侧脸，忽然发现他鬓角沾着几片药草碎屑，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摘下。裴砚之身形一僵，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西周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在晚风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