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清清会救您的

钱花完了，八十两银子，不到十天就花完了。

她没有钱再给酷吏了。

刑部大牢的水牢区终年不见天日，石壁上渗着墨绿色的苔藓，腐臭的水汽混杂着血腥气，呛得清清不住咳嗽。

她攥着空空如也的钱袋，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眼睁睁看着两个狱卒将楚南拖到一口盛满污水的大木盆前。

楚南早己不形，头发纠结着血污贴在脸颊，后背的伤口溃烂流脓，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鞭痕。

他被狱卒按在木盆边缘，苍白的脸几乎要贴到水面，浑浊的污水中漂浮着蛆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官爷！求求你们，再宽限几日！”

清清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麻脸狱卒的腿，额头在石板上磕出咚咚的声响，“

我一定能凑到银子！求求你们别伤他！”

麻脸狱卒一脚踹开她，狞笑道：“宽限？小贱人，你当爷爷们是开善堂的？没钱，就得受罚！”

他示意手下，

“按住他！让这小贱人好好看着。”

两个狱卒狞笑着将楚南的头狠狠按进污水里。

楚南身体剧烈挣扎，西肢在水中胡乱拍打，溅起恶臭的水花。

他的口鼻被污水灌满，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眼球因窒息而痛苦地外凸，青筋在脖颈上根根暴起。

“不要——！”清清撕心裂肺地哭喊，想冲上去却被另一个狱卒死死抓住手腕，“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我会凑到银子的，我会的，放开他，求您们，放开他啊！”

她眼睁睁看着楚南的挣扎渐渐微弱，脸色由苍白转为青紫，心中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污水，一点点将她淹没。

片刻后，麻脸狱卒忽然抬手示意停下，将半死不活的楚南从水里拽出来。

楚南大口大口地喘息，污水从他口鼻中喷涌而出，呛得他剧烈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污水的腥臭味。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清清，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带血的污水。

“怎么样？小贱人，心疼了？”

清清跪在黏腻的地上，膝盖硌在碎石上也浑然不觉：“我求你们！再宽限三日！我一定……”

“宽限？”麻脸狱卒突然眯起眼，目光像毒蛇般在她单薄的身躯上游移。

他想起库房里那套新到的「玉女登梯」，专用在折磨女犯。

作为看管男犯的狱卒，他还从未亲眼见过女人受刑时扭曲的模样。

麻脸狱卒用鞭子挑起清清的下巴，眼中闪烁着变态的兴奋，

“爷爷们这儿新到了套好玩意儿，专门给不听话的娘们用的，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他朝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从墙角拖过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架。

铁架呈人字形，上面布满了尖刺和皮带，中间悬挂着一个状如漏斗的铜制刑具，漏斗下方连接着一根细长的铜管，末端尖锐如针。

“这叫『玉女登梯』，”麻脸狱卒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

所以……所以……

她害怕的向后缩去，这里就她一个女人啊！

其他狱卒也围了过来，脸上露出贪婪而扭曲的笑容。

他们平日里看管男犯，很少见到女人受刑，这新奇的刑具让他们压抑的找到了宣泄口。

“小贱人，你看这样如何？”

麻脸狱卒凑近清清，口臭喷在她脸上，

“你替他受这顿刑，爷爷今天就放过他，再宽限你五天凑银子，怎么样？”

清清看着那狰狞的刑具，又看看楚南奄奄一息的样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那刑具意味着什么，那是比死更难受的屈辱和折磨。可是……

如果她不答应，楚南今天就会被活活淹死在这污水里。

楚南救过她的命，不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吗？

“我……”清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泪水糊了满脸，“我答应……”

“哈哈哈，好！爽快！”麻脸狱卒大笑起来，挥手让手下松开楚南，将他扔回墙角的草堆里，“看好他，别让他乱动！”

他们围向清清，像饿狼盯着猎物般，伸手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等等！”清清猛地推开他们，退到铁架旁，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决绝，“我自己来……”

她颤抖着解开粗布衣裳的系带，当着几个男人的面，缓缓脱下衣服。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肌肤，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她的身体瘦弱而苍白，胸前和后背还留着前日被贵女们推搡时留下的淤青。

狱卒们看得眼睛发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麻脸狱卒迫不及待地挥手：“快！绑上去！”

清清被粗暴地按在人字形铁架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羞耻和恐惧像毒蛇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开始吧！”麻脸狱卒道。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水牢。

那是比刀割更尖锐的疼痛，比火烧更灼热的刺激。

清清的身体剧烈抽搐，头向后仰，撞在铁架的尖刺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发丝。

“哈哈哈！叫得好！再大声点！”狱卒们兴奋地拍手大笑，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墙角的楚南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清清被固定在刑具上，眼中瞬间涌满了血丝。

“不——！清清——！”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嘶吼着，想爬过去，却被狱卒一脚踹在胸口，再次咳着血倒在地上。

“楚大公子，别白费心思了。仔细看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个曾经连走路都怯生生的小宫女，为了救他，在他面前承受着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

清清的叫声渐渐微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呜咽，泪水混合着血水，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麻脸狱卒看着清清几乎昏厥的样子，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算你小子运气好，有这么个有情有义的相好。”

楚南用尽全力爬到铁架旁，看着清清紧闭的双眼和脸上痛苦的泪痕，心如刀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清清，对不起……”

她疲惫的倒下，口里道着：“我没事，我没事。公子，清清会救您的，一定会救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