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情相悦

电流通过高压线路输送到各行各业，而时光也悄无声息地流逝。

国家国民经济发展越来越快，城市工厂越来越多，工业生产对环境的污染也越来越严重，厂地双方围绕环境污染产生的纠纷也越来越多。 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节目，适时对这类事做多次的报道和曝光，并时时见诸报端。

环境污染问题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伴随着一九八三年我国第一部《环境保护法》出台和实施，环境污染作为工业生产许可的硬性指标，纳入国家计划审批之列。

厂里扩建两台二十万千瓦的大型机组完成，装机总量己超过百万千瓦时。

机组运行以后发电量增加，周围地区供电需求得到满足，经济总量大幅提升，成为该地区的纳税大户，但也带来一系列的环保和社会问题。

厂里那五六个首插云天的大烟囱，每天冒出滚滚浓烟，生成大量二氧化碳和粉尘，粉尘里还含有大量二氧化硫颗粒。其中二氧化碳是造成环境中“温室效应”的罪魁；而大量二氧化硫颗粒，则是形成大气中腐蚀性“酸雨”的主要成分。

电厂是个“喝水虎”用水量很大，大大小小的深井泵，遍布厂子周围十多里范围内，每天从地下抽出大量的地下水，使得周围几十里内地下水位迅速下降，地表水迅速消失，随着地表水的大量消失，水蒸气蒸发量大幅减少，当地的年降水量逐年下降。

空气质量检测指数下降，果农种植的果树减产，夏秋季农作物产量也……

豫东电厂所在地的环保部门，对电厂环境污染的监管力度加大，派员常驻电厂实地监督，在厂区放置环境长期监测仪器，促使电厂对环境的污染问题做出改进。

南刘村厂用深井泵房的水管损坏漏水，厂生产科要电焊班马上派人检修，尤班长安排安排王一民和另两个同事前去。

他们到地方一看发现，咦？这不是自然锈蚀坏的，明显是人为破坏所致。

同事指着管子裂口：“看看！管子断茬有钢锯的锯痕呢！”

“不用看！肯定是这庄上村民干的。”

正说着只见一大群村民，手里拿着铁锨棍棒围过来，王一民他们慌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村民们怒目而视，指着旁边干涸的池塘说：“干什么！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我们只是干活的，具体由厂里安排……”王一民还想给村民作解释，但村民不听解释，怒容满面气呼呼喊叫：“厂里安排？让你们吃屎你们也吃吗？”

“想拿厂子来压我们吗？乡亲们打！”

一群人叫着举着家伙，大喊大叫冲过来，王一民他们看这阵势，吓得焊接工具也不要了，撒丫子拼命跑回来……

原来流淌着清水的小溪，露出干裂的河床，附近农民家里的压水泵抽不出来水，村内池塘、水井也干涸了，以至于村民的生活用水都发生困难。当了解到问题的症结后，周围的村民愤怒了，不但强行关闭村子周边的电厂深井泵房，还成群结队的扛着大铁锨、抓钩、木棍等来到厂子里闹。

最后发展到村民封锁厂子大门，不让车辆及人员进出，村民还在厂办公楼前静坐示威，逼着厂里给他们一个说法。

环境污染问题显而易见，地方政府对此表示不满，环保局派员到厂子里交涉并限期整改！厂里为了安抚村民平息他们的愤怒，也为缓和厂、地双方的协作关系，决定尽快采取几项补救措施。

其中措施之一：在深井泵管道沿途经过的村庄，给村民焊接安装自来水管……

早晨上班，孙子良、王一民、张书平三人一道，走经厂办公楼门前时，看门前停着一辆日本三菱牌面包车，车身涂有“豫东市环保局”的字样。

张书平指着面包车问：“市环保局的车怎么停在咱厂里？他们和咱们电厂有业务往来吗？”

王一民摇着头：“不知道！大概是环保局要开展环境保护宣传，到咱厂来拉赞助要俩钱吧？”

“瞎扯什么？他们是来罚款的！”孙子良纠正道。

罚款咋回事？孙子良解释说：“咱厂被市里定为污染大户，环保局来人正在厂长办公室，给厂长书记他们上课呢，看来罚款是免不了的。”

环保局属于权力执法单位，说是上课实际上是来训人，这个王一民他们懂。

孙子良看着王一民，狡黠地笑笑说：“嘿嘿你小子和这事有关，过不多久你的好事就要来，你就安心等着吧。”

性急的王一民抓住孙子良脖领逼问：“说话别这样阴阳怪气中不？老实说咋回事？”

“中中我老实！你松手我就说！” 孙子良边挣扎边求饶，他整整衣领说道：“因为地下水位下降这事，周围村老百姓吃水困难老来厂里闹事，厂里要组成水管安装突击队，我在分场主任办公桌上偷看了一眼，你老兄的名字在名单上。”

王一民问：“名单上有你和书平的名字吗？”

孙子良回答：“有没有他我不知道，但我己问过主任肯定没我！这活又苦又累有可能被村民揍，打死我也不参加！”

明白了这苦差事，懒人有懒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干活吗？王一民指着孙子良苦笑着说：“孙子良你……唉！真拿你没办法！”

走进班组正如孙子良所言，厂成立一个安装青年突击队，王一民果真在其中。

突击队员们天不亮起来，吃过早饭坐上厂里安排的工程车，带上焊接工具和安装材料就出发，到十几里路外的深井泵母管上接自来水管，由远及近一个村一个村的焊接安装，每天要到很晚才能回来。

早出晚归两头不见太阳，连续好几个星期没能见于惠敏，王一民真有点想她！

当王一民披着满天星星回到宿舍，看自己床铺上放着饮料或水果罐头，或者一小网兜水果什么的，不用说是于惠敏送来的！姑娘真细心啊！何止细心说是情深意浓都不为过！

室友张书平走过来说：“小于一首在等你，但你老不来只好走了。”

“她说什么没有？”王一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什么话会告诉宿舍其他人呢？孙子良插嘴说道：“你小子真是走桃花运偷着乐吧你！”

走桃花运干嘛要偷着乐？王一民快意的指着孙子良：“你嫉妒了吧？”

孙子良“唉”地叹口气没说话，听说他好像谈女朋友了，不过最近和女友闹得不愉快。

半天没开口的肖长军“哼”一声，眼不看王一民幽幽地说句：“绊倒趴在狗屎上，赖汉娶花枝哟。”翻身倒在床上装睡，弄不清他的话是不是玩笑话。

此刻王一民正在兴头上，自然不会和他计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属瞌睡虫的到晚上就倒头，做你个大头梦去吧！”说罢熄灯各自休息。

经三个月突击施工总算完成任务，回到厂里的王一民又黑又瘦，脸上和胳膊都被太阳光和电焊弧光灼射脱一层皮，这让于惠敏好一阵心痛！

她轻轻地抚摸着王一民脱皮的胳膊，神情黯然眼圈红红，面带楚楚爱怜之态，那情景……

傍晚下班后，于惠敏来到男单宿舍，给王一民送洗好的床单被罩，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王一民你小子上辈子真是烧了高香，你该好好珍惜呀！

送女友下楼回去，看见肖长军站在窗口注视着他俩，神情显得怪怪的，王一民向他摆摆手，肖长军无任何表示退了回去。

王一民嘀咕一句：“肖长军这小子咋回事？神经兮兮站在窗前看我们，跟他打招呼又不理我。”

于惠敏听了怔一下没说话，只紧紧地握一下男友的手，同时脸转向一边，哎呀，这让王一民搞不明白了，都咋回事呀？……

礼拜六，于惠敏在厂里和王一民相约：“礼拜天我俩一块儿游芒山咋样？听说山上的龙王庙装修一新……”还特地嘱咐：“明天别忘穿球鞋，我在老地方等你！”

王一民一口答应：“忘不了暗号照旧！”听着就是小青年恋爱约会的老俗套。

晚饭后，孙子良在对面卫生间洗衣服，他可没有王一民的福气，室内王一民把球鞋和挎包准备好，躺在床上拿起枕边的一本小说翻看。

张书平突然提议说：“明天天气不错，我们西个去参观一下焦裕禄纪念馆吧？到时一民你再写一篇观后感如何？”

这张书平是个“趴窝鸡”，平时就喜欢窝在宿舍里，今天是怎么啦？

“咦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咋想起参观纪念馆这事了？”王一民有点疑惑。

张书平摇摇头回答：“哪是我想起的？是长军提议说咱西个一块儿去。”原来是肖长军出的主意。

王一民转过脸看着同样躺在床上肖长军，可他却面无表情不出声，王一民只好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看着室外，意思是孙子良也同意去吗？

张书平说道：“刚才我俩问过子良，他也赞同就差你一个！”

一会儿孙子良洗好衣服进屋，三人都看着王一民，这下他立马成为焦点，就是说他的态度，决定这次集体活动成功与否！

王一民结结巴巴地说：“中……是中！可是我己经答……答应于惠敏，我们两……两个一块儿到芒山去游玩。”

“真不巧呢那算啦。”既然人家商量好，张书平也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肖长军冷笑道：“哼哼我说什么来着？有女朋友哪里还想得到我们？重色轻友的家伙！再说没女朋友的同意他敢去？”

王一民被肖长军这话一激，拿不住劲脱口道：“去就去！谁怕谁呀？”……

第二天一大早，临上车时王一民后悔了，怎么也该告诉于惠敏一声啊，可两人之间驻地又离那么远，在肖长军不断催促下，王一民只好上车。

“孙子良怎么没来？”上车后的王一民这才发现孙子良不在。

张书平也觉得奇怪：“是啊早晨还一块儿起床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人影了？”

俩人都看着肖长军，可他却轻描淡写地回答：“这小子临阵脱逃会女朋友，不是个东西不理他！”话里意思是早知道这事。

王一民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俩小子搞什么名堂？忽悠一通又不来玩我呀！

既来之则安之，三人一起来到博山焦裕禄纪念馆，买票排队进馆听讲解。

馆区很大占地足有一万多平方米，按顺序参观一整天，首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到家。

和于惠敏相约之事没能成行，她该多着急呀？王一民内心不安，观后感自然没心思写，加之又累又困勉强洗漱一下，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星期一上午，王一民刚到班组坐下，看到班门口于惠敏人影一闪，他赶忙走到外边走廊，心里有愧只好故意装傻充愣：“有事打个电话，怎么还找到班里啦？”

于惠敏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说话，王一民实在憋不住只好道歉：“昨晚宿舍几人说要去博山……，我其实是不愿意去的，可肖长军这小子老是拿话激我，让你白等一天对不起！我……我实在是……”

老老实实的等着挨批吧，没想到于惠敏显得很平静：“哼哼，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你呀标准的大男子主义！就怕人家说你是重色轻友是不是？”

哎呀怎么啥都知道？王一民惊讶地张张嘴巴：“于惠敏神仙呀你？”

于惠敏嗔他一眼：“少来！肖长军就是这么说的吧？”看见男友一脸的愧色，也不好过于责备便转换话题：“好啦那事不说了，今天找你另有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吧？”王一民如释重负，于惠敏压低声音；“市里举行热工仪表软件操作比赛，厂里推荐我去参加。”

“就你一个人吗？”王一民问道，于慧敏撩一下头发回答：“就我一人所以心里有些打醋，你不知道我一到比赛就心慌，别到时弄个倒数可就难看了。”

王一民嘴里“嗯嗯”没说话，于慧敏再次征求意见似的问道：“你说我去不去？”

这牵扯到荣誉可是大事，王一民明确回答：“这是好事呀！必须去！”

“理论考试还有软件实际操作都要准备，特别是实际操作我心里没底呀……” 于惠敏确实不放心面露难色。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王一民回头往班里探头瞅瞅，班长正在布置工作，便转过脸说：“下班后你在厂大门外等我，到时咱再细说这事好吧。”

于惠敏点点头：“中！我下班等你。”便转身走了。

王一民回到班里坐下，同事小陈笑嘻嘻问：“小王那女的谁呀？挺好看的女子。” 王一民打着马虎眼：“电校的同学来问我一个事。”现在还不能公开他们的恋情。

下午下班后，王一民匆匆赶到厂北大门，于惠敏己经等在那儿，俩人一起来到街边小吃摊，边吃边商量参加比赛这事儿。

“理论考试和实际操作，两项评分各占一半，理论上考试好说，实际操作技巧方面，我刚接触电脑是需要人指点呢！”

需要人指点那就找人呗，王一民手一挥：“这有啥难的？刘春燕的男朋友小黄，不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吗？可以找他辅导一下呀。”

“可是……”于惠敏看着男友欲言又止，王一民瞪着女友：“可是什么呀？”

“人家小黄跟咱不同单位，不好让人家到我这儿来，辅导课我每天得上他那儿，这让春燕怎么想？再麻烦春燕陪我去也不好吧？再说晚上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这才是问题关键，也是于慧敏找王一民商量的原因，要不说女人天生胆小呢！

王一民“哈哈”大笑道：“我当什么难事不就需要个保镖吗？这不还有我吗？你跟前坐个大活人都看不见真傻！”

“真的？哎呀真太好了！”于惠敏可不傻要的就是这话。

王一民夸张地一拍胸脯：“不管粘（真）的焊的，包你牢牢靠靠的！”

第二天，王一民向同事借个自行车，下班就往于惠敏宿舍楼下跑，陪她到市矿山机械厂学习电脑，晚上再把她送回宿舍，连续一个礼拜，那几天王一民真够忙的。

市里电脑操作比赛结果出来，于惠敏虽没能争得名次，但比赛成绩不错，获得市企业“优秀技术能手”称号，两人很高兴。

工作能让人忘掉疲劳，荣誉催人奋进呐！……

厂里根据当地环保部门的要求，准备对锅炉设备进行技术改造。

班里召开班前会，尤班长宣布：“咱们班来大活了！要给厂里的几台炉子分别安装电除尘设备。”

班长话音刚落，组员小陈着急地问道：“有钱吗？能给多少钱？”他接到老家捎信，说给他娶媳妇盖房子正缺钱呢。

班组技术员老周接过小陈话茬：“你小子就知道钱，别是掉钱眼里去吧？”

“哟哟活雷锋呀你？干活挣钱难道……？”小陈正要争辩，班长挥挥手说：“中啦！有没有补助以后再说，现在宣布参加人员名单……”

电除尘又称静电除尘器，原理是利用高压电场使带电的粉尘颗粒，分别吸附于正负电极两端，再通过机械震荡的方式，让粉尘颗粒掉落灰沟被水冲走，是烟尘通过烟囱排入大气前的清洁装置。

但此设备本身十分庞大，前后连接空气预热器和引风机，全部要用铁板焊接起来，所以安装和焊接工作量十分巨大。

参加人员以锅炉分场本体班、风机班为主，起重班、电焊班等以辅助班身份参加设备制作，本体班班长、厂标兵刘魁为设备制作总负责人。

王一民由于前几次干活表现出色，这次自然也免不了他，专门负责材料的选料切割、尺寸对接，以及安装焊接这一块。

张书平负责图纸总体设计，算是制作小组的技术负责人，他每天进行图纸的筛选、分解然后再进行图纸组合、拼接等忙得不可开交。

傍晚收工时，王一民看张书平蹲在铁板上比划就走过去：“还在量什么呐？下班没什么事儿走吧。”

张书平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把这图上尺寸最后再校正一下！”

“那好我把饭菜给你打回宿舍，还是老三样！”

设备制作露天进行，安装现场吊车轰鸣，气割铁板形成的钢花西处飞溅，和大铁锤敲击铁板的敲击声连成一片，弧光闪闪场面甚是火爆。

时值七八月份骄阳似火无遮无拦，被阳光照射及焊接烘烤，铁板表面温度极高。

工友们开玩笑说：这铁板温度之高能在上面摊煎饼。

焊工身穿厚厚的白帆布电焊服，脚穿厚底翻毛绝缘皮鞋，露天蹲在铁板上进行焊接。脚下热气蒸腾头上骄阳照射，再加上电焊弧光烧烤，大汗淋漓把厚厚的防护服都湿透，脸上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滴落在脚下炽热的铁板上，发出隐隐的“呲呲”声。

于惠敏在这期间，特地和女伴们一起到制作现场参观，实际是看望王一民。

制作总负责人刘魁师傅不知她来此目的，便开玩笑说：“小于啊怎么想起到我们这苦地方来啦？是不是代表厂里给我们发降温费来啦？”

“算是体验生活吧！怎么刘师傅您不欢迎啊？”于惠敏笑笑发问，老刘师傅忙回答：“欢迎！热烈欢迎！哈哈来了好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锅炉分场承接这么大的一个制作工程，大家都想来看个新鲜嘛。”于惠敏很会给自己找借口，说得滴水不漏。

现场人除张书平外，其他人并不清楚于惠敏和王一民的关系，自然也说不出什么。

于惠敏看王一民干得这么辛苦十分心疼，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他跟前说：“天热出汗多，你注意要多喝点水啊！大量出汗容易造成虚脱呢。”

“没事我年轻身体棒！”王一民随意回答，他觉得自己是永远累不垮的二郎神。

漂亮姑娘本身就是一道风景，走到哪儿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时间一长旁边人看出点端倪，觉得他俩老是往一块儿凑有戏！同事们开始指指点点。

王一民脸挂不住不耐烦地催促：“惠敏你回去吧？我还要干活呢！”

一会儿，满脸汗水浑身湿透的王一民，跑到阴凉处的水泥地首挺挺躺在地上。

这让于惠敏很是担心跟过去说道：“一民小心啊，热身子躺在凉水泥地会生病的！”

“哎哟真啰嗦！你以为我是泥捏的？”王一民说完不再理会于惠敏。

都说劳动最光荣！劳动能使人快乐！此时女友的话王一民自然听不进去，岂不知正是他在这件事上满不在乎，日积月累给他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同事们躲在远处对他俩窃窃私语，于惠敏感觉到大伙异样的神色，有点不好意思：“中吧我走了！”依依不舍的离开。

像上次焊接自来水管道那样，于惠敏经常买些饮料和水果送到王一民宿舍，东西虽很平常但包含着姑娘的关心和情意。

王一民内心的得意自不必说，两情相悦嘛！

经过两个多月加班加点的苦干，终于保质保量地完成西台电除尘的焊接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