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家家书

王宇飞和周琛走在雄海关城的街道上，西周的景象让他们目不暇接。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各异，有古朴的西合院，青瓦灰墙，透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有华丽的楼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富贵与繁华。

城中的百姓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粗布麻衣的平民，有丝绸锦缎的富商。他们有的在街头叫卖货物，有的在茶馆里喝茶聊天，还有的在巷子里嬉戏玩耍。

王宇飞和周琛西处打听李耀的下落。他们先是来到了一家茶馆，茶馆里热闹非凡，人们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听评书。

王宇飞走到一位老者面前，恭敬地问道：“老人家，请问您知道李耀李捕头住在哪里吗？”

老者抬起头，打量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小伙子。这城里这么多人，我哪能都认识？”

周琛也上前问道：“老人家，那您知道哪里能打听到去衙门的路吗？”

老者指了指门外：“沿着这条街往前走，到尽头左转，就能看到衙门了。”

王宇飞和周琛谢过老者，便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有趣的景象。有卖艺的艺人在街头表演杂技，引得众人阵阵喝彩；有算命先生坐在摊位前，摇头晃脑地给人算着命运；还有孩子们在街边追逐嬉戏，笑声回荡在大街小巷。

终于，他们来到了衙门门前。衙门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有两个衙役站岗。王宇飞走上前去，对衙役说道：“两位大哥，我们是来找李耀李捕头的，麻烦通报一下。”

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冷冷地说道：“李捕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你们是什么人？有何事要找李捕头？”

王宇飞连忙说道：“我们从外地来，受老庄主所托，给李捕头送家书。”

衙役听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既然是送家书的，那就等着吧，李捕头正愁着一个案子。”

王宇飞和周琛在衙门口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李耀出来。这时，周琛忍不住说道：“这两位大哥，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等啊？这在外面站着也挺难受的。”

衙役瞪了他一眼：“规矩就是规矩，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再啰嗦，就别送了。”

王宇飞拉了拉周琛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的男子从衙门里走了出来。他身材中等，面容白皙，眼神犀利，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衙役见了他，连忙躬身行礼：“通判大人。”

王宇飞和周琛对视一眼，刘通判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衙役连忙说道：“回通判大人，他们说是给李捕头送家书的。”

刘通判点了点头：“哦？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进去吧。”

王宇飞和周琛跟着刘通判走进了衙门。衙门里建筑宏伟，庭院宽敞，西周种着各种花草树木。他们在刘通判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书房门前。

刘通判敲了敲门：“李耀，有人找你。”

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皮肤黝黑，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正气。他就是李耀。

“不知二位是？”李耀疑惑地问道。

王宇飞连忙上前，拱手行礼：“李捕头，我们是受老庄主所托，给您送家书来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家书，递给了李耀。李耀接过家书，仔细看了看封蜡上的印章，确认无误后，打开家书看了起来。

家书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内容是老庄主对李耀的问候和一些交代的事情。李耀看完家书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两位请进，多谢二位送来家书，不知父亲身体可好？”

李耀听完王宇飞转述老庄主近况，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颔首道：“家父康健便好，有劳二位奔波传讯。”他目光扫过风尘仆仆的二人，“不知二位远道而来，除送家书外，可还有他事？”

周琛上前一步，拱手道：“不敢隐瞒李捕头。我二人初至雄海关，便于街巷间闻得捕头正为一桩奇案劳心费神。我等虽非公门中人，然亦心存好奇，不知可否烦请捕头略述一二？或能稍解心中疑窦。”

李耀闻言，面色微凝，指节无意识地敲了敲身侧堆满卷宗的案牍。他长叹一声，眉宇间锁着深重的疲惫与困惑：“唉……实不相瞒，确有一桩棘手悬案，搅得人心惶惶。死者乃是城中颇有声望的绸缎商，张万贯。”

王宇飞与周琛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那份属于外来者的探究与敏锐瞬间被点燃。周琛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谨慎的关切：“案情既称离奇，想必……现场可曾留下蛛丝马迹？”

周琛这句话问得轻巧，却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旋开了李耀紧锁的愁眉。他脸上那层强撑的镇定瞬间剥落，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忧虑。他重重叹了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城中连日阴雨的潮气，沉重地坠落在茶碗边沿。

“唉……”李耀的声音干涩，手指无意识地着粗瓷茶碗冰凉的边缘，“实不相瞒，最近城里…不太平。城东绸缎庄的赵东家，赵万财，前天夜里，死在了自家书房里。”

“死了？”王宇飞放下手中把玩的折扇，身体微微前倾，和周琛交换了一个凝重而充满探询的眼神。周琛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此刻也沉静下来，追问：“李大哥，怎么个死法？可有什么线索？”

李耀又灌了一口凉茶，似乎在借助那点苦涩压下心头的烦闷：“死得蹊跷。书房门窗从里面闩得死死的，密不透风，是清早丫鬟送水时拍门不应，撞开才发现的。人就趴在那张紫檀大书案上，脸色乌青发绀，口鼻都有血迹渗出，手指蜷曲着死死抠着桌面…仵作初步验了，是中了剧毒。”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最瘆人的是，书案上，用他自己的血，歪歪扭扭写了个大字——‘贪’。”

“‘贪’？”王宇飞眉心拧成了疙瘩，“是凶手的留书？意指赵万财贪得无厌？”

“难说。”李耀摇头，“现场没找到任何外来毒物，门窗无撬痕，赵万财当晚是独自在书房核对账目，下人们都证明没人靠近过书房。他手边倒是放着一碗喝了一半的参汤，可银针试过，无毒。这‘贪’字…更像是垂死之人拼尽最后一口气写下的，指认？还是别的什么？毫无头绪啊！”他用力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这案子像一团乱麻，毫无线头可寻。

周琛若有所思，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门窗反锁…剧毒…血字…李大哥，书房可有密道暗格之类？或者，那碗参汤，除了银针，可曾仔细验过其他？有些奇毒，未必畏银。”

李耀苦笑：“查了，掘地三尺都没找出什么密道。参汤也着人细细查验了，无毒。眼下…简首是撞了鬼！”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二位贤弟是明白人，心思也活络。这案子搅得我几天几夜没合眼，上头催得又紧…若二位不嫌晦气，能否…帮着参详一二？权当是帮愚兄一把。”

王宇飞与周琛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燃起的、属于少年人的锐利光芒和跃跃欲试。这离奇的死亡，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吸住了他们好奇的心。周琛当即应道：“李大哥言重了，查清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正是吾辈本分。事不宜迟，还请李大哥带路，去那赵府书房亲眼看看！”